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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丹诀世者!
发表时间:2020-05-04     阅读次数:1486     字体:【

女丹诀传世者,现止数种,较之男丹经,未及百分之一

收心第一

吾身未有日, 一气已先存。

吾人未有此身,先有此气。谭子化书云:虚化神,神化气,气化血,血化形,形化婴,婴化童,童化少,少化壮,壮化老,老化死。此言顺则成人,若达道之士,能逆而行之,使血化气,气化神,神化虚,则成仙矣。

一气者,即先天阴阳未判之气,至于分阴分阳,两仪既立,则不得名为一气。儒家云:其为物不二,则其生物不测。亦指先天一气而言。老氏之得一,即得此气也,此中有实在工夫,非空谈可以了事。

似玉磨逾润,如金炼岂昏。

丹家常有玉池金鼎,玉兔金乌,玉液金液,种种名目。大凡言阴、言神、言文火者,如以玉拟之;言阳、言气、言武火者,则以金拟之。意谓玉有温和之德,金有坚刚之象也,然亦偶有例外。

扫空生灭海,固守总持门。

生灭海,即吾人之念头,刹那之间,杂念无端而至,忽起忽灭,莫能定止。念起为生。念灭为死,一日之内。万死万生,轮回即在目前,何须待证于身后。然欲扫空此念,谈何容易。惟有用法使念头归一耳。其法如何,即固守总持门也。

总持门者,老子名为玄牝之门,即后世道家所谓玄关一窍,张紫阳云:“此窍非凡窍,乾坤共合成。名为神气穴,内有坎离精。”质而言之,不过一阴一阳一神一气而已,能使阴阳相合,神气相搏,则玄关之体已立。

虽说初下手要除妄念,然不是专在念头上做工夫。若一切不依,一切不想。其弊必至毫无效果,令人失望灰心。是宜熟思而明辨也(紫阳此诗,另有一解,不在本篇范围之内)

半黍虚灵处。融融火侯温。

半黍者,言凝神入气穴时,神在气中,气包神外。退藏于密,其用至微至细,故以半黍喻之。虚者,不滞于迹象;灵者,不堕于昏沉。杂念不可起,念起则火燥;真意不可散,意散则火寒。必如老子所云:“绵绵若存,用之不勤。’方合乎中道。融融者。调和适宜,温者,不寒不燥也。此诗二句,言守玄关时之真实下手工夫,维妙维肖,然决不是执著者人身某一处部位而死守之,切勿误会。若初学者死守一处,不知变通,将来必得怪病。

养气第二

本是无为始,何期落后天。

顺乎自然而无为者,先天之道,由于人力而有为者,后天之功。吾人当未生之初,本是浑元一气,无名无形。不觉而陷入于胎中,于是有身。

  既已有身,而大患随之矣。

  二声才出口,三寸已司权。

婴儿在胎,仅有胎息;鼻不呼吸。及至初出胎时,大哭一声,而外界之空气乘隙自鼻而入,于是后天呼吸遂操吾人生命之权。

其始也,吸入之气长,呼出之气短,而身体日壮。其继也。呼吸长短平均,身体之发育,及此而止。到中年以后,呼出之气渐长。吸入之气渐短。而身体日衰。临终时,仅有呼出之机,而无吸入之机,鼻息一停。命根遂断。三寸者,指呼吸而言。

况被尘劳耗。那堪疾病缠?

上言人身生死之常理,此言人之自贼其身也,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、是名六尘,劳心劳力,皆谓之劳。吾人自然之寿命.本为甚短,从不加以践贼,在今世亦甚少能过百岁者。况尘劳与疾病,皆足以伤竭人之元气,使不得尽其天年,故多有寿命未终而中途夭折者。

(或问,六尘之说。乃释氏语,何故引以注丹经?答日:非我之咎,原诗已喜用佛家名词,如生灭、如真如、如舍利子等,皆非道家所本有者。不引佛典,何能作注?)

子能益母,修道不回旋。

子者后天气,母者先天气,后天气丹道喻之为水,先天气丹道喻之为金,按五行之说,金能生水。是先天变为后天也。丹道重在逆转造化,使水反生金,是由后天返还先天也。

昔人谓为九转还丹。九乃阳数之极,又为金之成数,故日九还。非限定转九次也。先天难于捉摸,必从后天工夫下手,方可退到先天。后天气培养充足,则先天气自然发生,故曰子肥能益母。回旋者,即返还逆转之谓。

行功第三

敛息凝神外,东方生气来。

敛息者,呼吸之气,蛰藏而不动也,凝神者,虚灵之神,凝定而不散也。东方者,日出之位。生气者,对于死气而言。古之修炼家行吐纳之功者。大概于寅卯二时,面对东方。招摄空中生气入于吾身,借其势力,而驱出身内停畜之死气,上乘丹法,虽不限定时间与方所,然总宜在山林清静之区,日暖风和之侯,则身中效验随做随来,如立竿见影。果能常常凝神敛息,酝酿熏蒸,不久即可由造化窟中,采取先天一气。孔子云“先天而天弗违。天且弗违,而况人乎?况于鬼神乎?”

此段作用,乃真实工夫,非空谈,亦非理想。惟证方知。若问息如何敛?神如何凝?处在何处?来从何来?既非片语能明。且笔墨亦难宣达,须经多次辩论。多次实验,又有学者。

夙具慧根,苦心孤诣,方可入门。若——写在纸上,反令活法变成死法,世人性情不同。体质各异,学此死法。适足致疾,非徒无益。而又害之,将何取耶?

万缘都不著,一气复归空。

昔人云:修道者须谢绝万缘,坚持一念,使此心寂寂如死,而后可以不死,使此气绵绵不停。而后可以长停。台者何?灵台也,灵室者,性也.一气者,命也。命来归性,即是还丹。

张紫阳真人云:“修炼至此,泥丸风生,绛宫月明,丹田火炽,谷海波澄,夹脊如车轮,四肢如山石,毛窍如浴之方起,骨脉如睡之正酣,精神如夫妇之欢合。魂魄如子母之留恋。”

此乃真境界,非譬喻也。以上所云,可谓形容极致。

阴象宜前降,阳光许后栽。

阳火,阴符之运用,虽出于自然,但人工亦有默化潜移之力。不可不知之。自尾闾升上泥丸,乃在背脊一路,名为进阳火。自泥丸降下气海。乃在胸前一路,名为退阴符,以升为进。以降为退。

又凡后升之时,身中自觉热气蒸腾,及至前降之时,则热气已渐归冷静,此以热气盛为进阳火,热气平为退阴符。二解虽义有不同,理则一贯。此中有许多奥妙。应当研究。

山头并海底,雨过一声雷,

吕纯阳真人步蟾宫词云:“地雷震动山头雨。”百字碑云:“阴阳生反覆,普化—声雷。”邵康节先生诗云:“忽然夜半一声雷,万户千门次第开。钟离真人云:“达人采得先天,一夜雷声不暂停。”彭鹤林先生云:“九华天上人知得,一夜风雷撼万山。”丹经言雷者甚多,不可殚述,其源皆出于周易地雷复一卦。其实则喻先天一气积蓄既久,势力雄厚,应机发动之现象耳。其气之来也,周身关窍齐开,耳闻风声,脑后震动,眼中闪光鼻中抽掣,种种景象,宜预知之,方免临时惊慌失措。

然女工修炼,欲求到此地步,必须在月经断绝之后。而孙诗所云,乃在斩龙之前,恐难得此效。大约此处所谓雷者,不过言行功之时,血海中有气上冲于西乳耳。此气发生,丹家名曰活子时,山头喻两乳及膻中部位,海底喻子宫血海部血位,雨喻阴气,雷喻阳气。

斩龙第四

静极能生动,阴阳相与模。

龙者,女子之月经也。斩龙者,用法炼断月经。使永远不复再行也。若问月经何以名为龙?则自唐朝以后,至于今日。凡丹书所写,及口诀所传,皆同此说。当有一种意义存于其间,暂可不必详解。

若问女子修道,何故要先断月经?此则神仙家独得之传授,元上之玄机,非世界各种宗教各种哲学各种生理卫生学所能比拟。女子修炼与男子不同者,即在于此,女子成功较男子更速者。亦在于此,若离开此道。别寻门路,决无成仙之希望。倘今生不能修成仙体,束手待毙,强谓死后如何证果,如何解脱,此乃自欺欺人之谈,切不可信。

或者谓既是月经为修道之累,必须炼断。则老年妇人月经天然断绝者,岂不省却许多工夫。其成就当比少年者更易。不知若彼童女月经未行者,果生有夙慧,悟彻玄功,成就自然更易,一到老年,月经干枯,生机缺乏,与童女有霄壤之殊,何能一概而论。

法要无中生有,使老年天癸已绝者,复有通行之象,然后再以有还无,按照少年女子修炼成规,渐渐依次而斩之。斯为更难。岂云更易。所以古德劝人添油宜及早、接命莫教迟。

静极则动,动极则静,阳极则阴,阴极则阳,乃理气自然之循环,无足怪者。道德经第十五章云:“孰能浊以静之徐清,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。”上好言人能静,则身中浊气。渐化为清气,下句言静之既久,则身中又渐生动机矣。

道德经第十六章云:“致虚极,守静笃,万物并作,吾以观其复。”上二句言极静,下二句言生动,复即复卦之复。阴象静,阳象动。五阴之下。一阳来复,亦言静极生动也,模者模范,所以成物,相与模者,盖言阴阳互根,彼此互相成就。而不可离之意。

风中擒玉虎,月中捉金乌。

风者,人之呼吸也。如丹经云:。‘后天呼吸起微风。”又云:“吹嘘藉巽风。”皆是此意,道书常以虎配西方金,龙配东方木。凡言铅言金言虎,都属一物,不过比喻人身中静极而动之先天阳炁而已。

月有二义,若言性功者,则当一念不生时,谓之月,谓其清静无瑕,弧明独照也。若言命功,则当先天阳气发动时,亦谓之月,譬如晦朔弦望,轮转不忒也。

金乌,即日之代名词,日即离,离即火。火即汞,汞即神也。当采取先天气之时,须借后天气以为枢纽,故曰风中擒玉虎,玉字表其温和之状。石杏林真人曰:“万籁风初起,千山月乍圆。”正是此景。

丹道有风必有火,气动神必应,故吕纯阳真人云:“铅亦生,汞亦生。生汞生铅一处烹。”铅与月,喻阳气,汞与金乌,喻阴神。阳气发生。阴神必同时而应,故曰月里捉金乌。

  著眼絪縕候,留心顺逆途。

易曰:“天地絪縕,万物化醇。”盖絪縕者,天气下交于地,地气上交于天。温和酝酿,欲雨未雨。将雷未雷,所谓“万里阴沉春气合”者是也,若雷雨既施,则非絪縕矣。

人身絪縕之候,亦同此理,但究竟是如何现象,则因有难言之隐,不便写在纸上。聪明女子,若得真传,则可及时下功,否则恐当面错过,虽说有自造机会之可能,总不若天然机会之巧妙。此时如顺其机而行人道,则可受胎生子;逆其机而行仙道,则可采药还丹。然顺逆之意,尚不止此,生机外发为顺,生机内敛为逆;生气下行,变为月经为顺,生气上行,不便化经为逆。故道书云:“男子修成不漏精,女子修成不漏经。”

雀桥重过处,丹炁复归炉。

入药镜云:“上鹊桥,下鹊桥,天应星,地应潮。” 后世丹经言鹊桥者,皆本於此。凡炼丹之运用,必先由下鹊桥转上脊背,撞通玉枕,直达泥丸,再由上鹊桥转下胸前十二重楼,还归元海。上鹊桥在印堂山根之里,下鹊桥在尾闾会阴之间,丹炁转到上鹊桥时,自觉两眉之间有圆光闪灼,故曰天应星,丹炁由下鹊桥上升时,自觉血海之中,有热气蒸腾,故曰地应潮.此言鹊桥重过者。兼上下言之也。归炉者,归到黄庭而止。黄庭一名坤炉。(按上下鹊桥,另有别解,此处不具论。)

养丹第五

缚虎归真穴,牵龙斩益丹。

虎即气,龙即神,真穴大约在两乳之间。缚虎归真穴。即上阳子陈致虚所云;“女子修仙,必先积气於乳房也。”气有先天后天之分,炼后天气,即用调息凝神之法,采先天气,俟身中有生气发动时下手。

牵龙者,不过凝神以合於气而已。神气合一。魂魄相拘,则丹结矣。张虚靖天师云:“元神一出便收来,神返身中气自回;如此朝朝并暮暮。自然赤子结灵胎”此即牵龙渐益丹之意,此处所谓龙与斩龙之龙字不同。

性须溦似水,心欲静如山。

张三丰真人云:“凝神调息,调息凝神,八个字须一片做去。分层次而不断乃可。凝神者,收已清之心而入其内也。心未清时,眼勿乱闭,先要自劝自勉。劝得回来,消凉恬淡,始行收入气穴。乃曰凝神,然后如坐高山而视众山众水,如燃天灯而照九幽九昧,所谓凝神於虚者此也。调息不难,心神一静,随息自然,我只守其自然而已。

调息收金鼎。安神守玉关。

张三丰真人云:“大凡打坐。须要将神抱住气,意系住息,在丹田中,宛转悠扬,聚而不散,则内藏之气,与外来之气,交接于丹田。日充月盛。达乎四肢,流乎百脉,撞开夹眷双关,而上游淤泥丸,旋复降下绛宫,而下入於丹田,神气相守,息息相依,河车之路通矣,功夫至此,筑基之效已得一半。”又云;“调息须以后天呼吸,寻真人呼吸处,然调后天呼吸,须任他自调,方能调得起先天呼吸,我惟致虚守静而已。真息一动,玄关即不远矣,照此进功,筑基可翘足而至。”

广地子云:“抱神以静,形将自正,元劳汝形,无摇汝精,乃可以长生。目无所见,耳无所闻,心无所知,汝神将守形,形乃长生。慎汝内,闭汝外,多知为败,我守其一,以处其和,故我修身千二百岁而形未尝衰。”

按调息之法,三丰最详,安神之论, 广成最精,故引以为注。本诗上句言武火,故曰金鼎。下句言文火,故曰玉关。

日能增黍米,鹤发复朱颜。

金丹四百字云:“混沌包虚空,虚空括三界;及寻其根源,一粒如黍大。”又云:“一粒复一粒,从微而至著。”此即日能增黍米之意。质而言之,不过渐采渐炼,渐凝渐结而已,非有黍米之象可寻也。

参同契云:“金砂入五内,雾散若风雨,熏蒸达四肢,颜色悦泽好,发白皆变黑,齿落生旧所,老翁复丁壮,耆妪成女,改形免世厄,号之曰真人。”即此诗末句之意。

或谓头有白发,面似婴儿,是为鹤发复朱颜,此言差矣,修炼家若行先天工夫,虽白发亦必变成黑发,苟发白不变,仅面容红润,此乃后天之功。或行采补之术耳,神仙不如是也,世俗所谓仙人鹤发童颜,乃门外语。

胎息第六

要得丹成速,先将幻境除。

幻境,即世间一切因人之环境。窘迫万状,牵缠不休,至死未由自拔,待到来生,仍复如此,或尚不及今生。故修道者,必须设法断绝尘缘,然后方收速效。世有学道数十年,毫无进步者,皆未脱俗累之故。

今按前解虽是,然非幻境本义,因对初学说法,故浅言之耳,其实所谓幻境者,乃身中阴魔乘机窃发之种种景象,或动人爱恋,或使人恐怖,或起嗔恨,或感悲伤,或令人误认为神通,或引人错走入邪路,甚至神识昏迷,自残肢体,偶有见闻。妄称遇圣,凡此等类,皆是幻境,必宜扫除,不经法眼,终困辨别,所以学者要从师也。世有学道数十年,毫无魔障者,皆未曾实行之故。

心心守灵药,息息返乾初。

灵药即是妙有,妙有即是真息,心心守灵药者,心依於息也。乾初即是真空,真空即是道心,息息返乾初者,息依於心也。

初学修炼,虽能心息相依。然为时不久,又复分离,至於胎息时,则心心息息长相依也,乾初者,指韩卦未画之初,非谓乾之初爻。明通篇之:“观乾未画是何形,一画绕成万象生。” 然则乾初者。岂非太极阴阳未判之象乎?

炁复通三岛,神忘合太虚。

三岛者,比喻人身上中下三丹田。老子曰:“归根归静,静曰复命。”即炁复之义。人身本自太虚中来,一落色相。则有障碍。而不能与太虚相合,惟有道者,能忘一切色相,色相既除,则与太虚相合矣。

天隐子者,道家之流也。其言日:“人之修真,不能顿悟,必须渐而行之。一日斋戒。澡身虚心。二曰安处,深居静室。三曰存想,收心复性。四日坐忘,遗形忘我。五曰神解,万法通神”全篇约千余言。未能毕录。此其纲领也。又司马子微坐忘论亦可读,此工夫甚难。非朝夕可至,然有志者事竟成,惟视人之毅力如何耳。

若来与若去,无处不真如。

真如者,佛家之名词。佛典云:“如来藏含有二义:一为生灭门,一为真如门,心无生灭,即真如矣。若背真如,即生灭矣。”又云:“真谓真实非虚妄。如谓如常无变易。”

符火第七

胎息绵绵处,须分动静机。

阴符阳火,气机动静,前数段工夫已有之。不必定在胎息后也。但未到结丹地步。其气之动。常有上冲乳头之时。(男子则下冲於生殖器)既结丹,则两乳已紧缩如童女,身内虽有动机,不能再向外发,祗内动而已。动亦有时,或数日一动,或一日数动,视其用功之勤惰以为衡。凡未动之先,及既动之后,皆静也。

阳光当益进,阴魄要防飞。

动者属阳,静者属阴,阳气发动时,则元神亦随之而动。气到人身某处,神亦同到某处,阳气发动曰进,而暗中以神助之,愈进愈旺。故曰益进.

阳极则阴生,动极必归静,人之魂属阳,主上升,魄属阴,主下降。当升之时不可降,当降之时不可升。阴魄要防飞者,意谓气若有静定之态,则神必助之静定,以防其飞躁不宁。潭里珠含景,山头月吐辉。

潭在下,喻血海子宫之部位。山在上,喻膻中两乳之部位。珠之光隐而敛,月之光耀而明,曰潭里,曰含景,言其静而深藏之象。曰山头,曰吐辉,言其动而显出之机。

六时休少纵.灌溉药苗肥。

六时者。非谓昼之六时,亦非夜之六时,乃人身虚拟默运之六时。古人又有名为六候者,切不可拘泥天时。免致活法变成死法,若问人身六时何似?仍不外乎神气动静阴阳升降之消气而已。

休少纵者,即谓念不可起,意不可散,一线到底,匆使中间断续不贯,俟此一段工夫行毕,方可自由动作。

接药第八

一半玄机悟,丹头如露凝

神仙会部工夫,到此已得一半,因内丹已结也。露乃地面之水因热化气,腾散於空中,至夜遇冷,邀附著放最易散热之物体,而凝结成露。丹道亦同此理,可以神悟,难以言传。虽云能固命,安得炼成形。

既已结丹,则一身精气神皆完会坚固,决定可以长生;但未能羽化耳.此时可称为人仙,仙有五等:有鬼仙、有人仙、有地仙、有神仙、有天仙。

鬼仙者。不离乎鬼也,能通灵而久存,与常鬼不同。人仙者,不离乎人也,饮食衣服,虽与人无殊,而能免老病死之厄。地仙者,不离乎地也,寒暑不侵,饥渴无害,虽或未能出神,而能免衣食住之累。神仙者,能有神通变化。进退自如,脱弃躯壳。飘然独立,散则成气,聚则成形。天仙者,由神仙之资格,再求向上之工夫,超出吾人所居之世界以外。别有世界,殆不可以凡情测也。

鼻观纯阳接, 神铅透体灵。

此二句乃言超凡入圣之实功。不由此道,不能出阳神。当今之世,除一二修炼专家而外,非但无人能行此功,即能悟此理者,亦罕遇之。余若自出心裁,勉为注释,恐人不能解,反嗤为妄。故引自古相传之真空炼形丹法,以释其玄奥之义。

真空炼形法云:夫人未生之先,一呼一吸,气通於母;既生之后。一呼一吸,气通于天。天人一气,联属流通,相吞相吐,如扯锯焉,天与之。我能取之,得其气,气盛而生也。天与之,天复取之,失其气,气绝而死也。故圣人观天之道,执天之行,每於羲驭未升晹谷之时,凝神静坐,虚以待之,内含意念,外舍万缘。顿忘天地,粉碎形骇,(道家常有粉碎虚空,粉碎形骇之语,不过忘物忘形之意耳,不可拘泥粉碎二字。)自然太虚中有一点如露如电之阳。勃勃然入於虚门,透长谷而上泥丸,化为甘霖而降於五内。我即鼓动冀风以应之。便其驱逐三关九窍之邪,扫荡五藏六腑之垢。焚身炼质,锻渣销霾,抽尽秽浊之躯,变换纯阳之体,累积长久,化形而仙。

破迷正道歌曰:“果然百日防危险,血化为膏体似银,果然百日无亏失,玉膏流润生光明。”翠虚篇曰:“透体金光骨髓香.金筋玉骨尽纯阳,炼教赤血流为白,阴气消磨身自康。” 邱长春曰:“但能息息长相顾,换尽形骸玉液流。”张紫琼:“天人一气本来同,为有形骸碍不通;炼到形神冥合处,方知色相即真空。”

炼形之法,总有六门:其一曰玉液炼形,其二曰全液炼形,其三曰太阴炼形,其四曰太阳炼形,其五曰内观炼形,若此者,总非虚无大道,终不能与太虚同体,惟此一诀,乃曰真空炼形,虽曰有作,其实无为,虽曰炼形,其实炼神。是修外而兼修内也。依法炼之百日。则七魄亡形,三尸绝迹,六贼潜藏,十魔远遁,炼之千日,则四大一身,俨如水晶塔子,未里玲胧,内外洞彻。心华灿然,灵光显现。故生神经曰:“身神并一,则为真身。身与神合,形随道通,阴则形固於神,显则神合於气,所以蹈水火而无害,对日月而无影,存亡在已,出入无间,或留形住世,或脱质升仙。”

按真空炼形一段工夫,所包甚广,不仅为此首诗作注脚,虽以后炼神、服食、辟谷、面壁、出神等法,亦不出此理用之,不过依功程之深浅而而分阶级耳。

哺含须慎重,完满即飞腾。

哺含即温养之意,完满者、气已足,药已灵也。飞腾者,似指大药冲关之象。若有言飞升腾空。则尚未到时。

炼神第九

生前舍利子,一旦入吾怀。

舍利子,乃佛家之名词,此处比喻元神。生前者,即未有此身之前。吾人元神历劫不变、变者识神也。用真空炼形之功,将识神渐渐炼去,则元神渐渐显出,譬如磨镜,尘垢既销,光明斯现,乃知一切神通,皆悟人本性中所固有者,非从外来。

此诗云一旦入吾怀。似指气之一方面而言,然此时气与神已不可分离,言神而气在其中,言气而神在其中,吕祖敲爻歌云:“铅池迸出金光现,汞水流珠入帝京。”日铅池,曰金光、言气也,曰汞火、曰流珠、言神也,帝京即中丹田,义名绛宫神室,乃心之部位,心为一身君主故曰帝京,此诗所谓入吾怀者,亦同此意.

慎似持盈器,柔如抚幼孩.

老子云:“持而盈之,不如其已”又云:“保此道者不欲盈。”又云:“大盈若冲。其用不穷。”即此可知此联上句之义。

老子云:“专气致柔,能如婴儿乎?”又云:“人之生也柔弱,其死也坚强。”即此可知此联下句之义。

地门须固闭,天阙要先开。

凡言地者,皆在人身之下部。凡言天者,皆在人身之上部。湖家最忌精气下泄。故凡下落皆要收敛紧密。一身精气,渐聚渐满,既不能下泄必上冲於脑部。斯时耳闻风声,目睹光掣,脑后震动,脐下潮涌,异景甚多。

龙门派第十七代。广西洪教燧君,传有金丹一首,尚未行世,曾记其中有句云:“万马奔腾攻两耳,流星闪电灼双眉;若还到此体声惧,牢把心神莫动移。”即言闭地门开天阙时之现象。

洗濯黄芽净,山头震地雷。

吕祖度张仙姑有步蟾宫词云;“地雷震动山头雨。要洗濯黄芽出土。”黄芽者,大还丹之别名也。此处言山头,大约是指上泥丸宫。前诗第三首亦云:“山头并海底.雨过一声雷。” 据字面观之,似无差别,以实际论,则效验大异。

洗濯之作用,不外乎静定,凡丹道小静之后,必有小动;大静之后,必有大动。其静定之力愈深,则震动之效愈大,充其震动之量,直可冲开顶门而出,然非大静之后不克至此。

今按静定之力,吾人能自作主,可以由暂而久,由浅而深。若夫震动之效,乃是顺其自然,非人力可以勉强造休,似乎不能由人做主。但小静必小动。大静必大动,其反应百不爽一。常人所以无此效验者,因未能静定故。修炼家所以不能得大效验者,因其虽知静定,而静定之力犹嫌薄弱故。释门学禅者亦能静定数日,而终久无此效验者,因其徒知打坐不知炼气故。

附注:舍利子在此处为内丹之代名词,然非佛家所谓舍利之本意.究竟舍利子与金丹,是同是异?修佛与修仙,其结果有何分别?皆吾人所急欲知者,而各家经书咸未论及,虽楞经有十种仙之说,是乃佛家一面之辞。除佛经外,凡中国古今一切书籍记载,皆未见有十种仙之名目,似未可据为定论。吾国人性习。素尚调和,非但儒道同源。本无冲突,即对于外来之佛教,亦不存歧视,彼此融通,较他教教义之惟我独尊者,其容量之广狭。实大不同。而清华老人之论舍利,尤为公允,意谓佛家以见性为宗,精气非其所贵,万物有生有灭,而性无生灭,涅盘之后。本性圆明,超出三界,永免轮回,遗骸火化之后,所余精气,结为舍利,譬如珠之出蚌,与灵性别矣,而能光华照耀者,由其精气聚於是也。人身精气神,原不可分,佛家独要明心见性,洗发智慧,将神光单提出来,遗下精气,交结成形,弃而不管。然因诸漏已尽,禅定功深,故其身中之精气,亦非凡物,所以舍利子能变化隐显,光色各别,由此推之,佛家所谓不生不灭者,神也,即性也。其舍利子者,精气也,彼此度后,神己超於象外,而精气尚留滞於寰中也。若道家则性命双修,将精气神混合为一,周天火侯,炼成身外之身,神在是,神在是,气在是。分之无可分也。故其羽化而后,不论是肉体化炁,或是尸解出神,皆无舍利之留存,倘偶有坐化而遗下舍利者,其平日工夫,必是偏於佛教方面,详於性而略於命也。性命双修之士,将此身精气神团结得晶莹活泼,骨肉俱化,毛窍都融,血似银膏,体如流火,畅贯於四肢百节之间,照耀於清静虚无之域,故能升沉莫测,隐显无端,释道之不同如此,佛家重炼炁,偏体纯阳,金光透露,此之谓长生,究竟到了无上根源,性就多炁,炁就是性,同者其实。异者其名耳。

服食第十

大冶成山泽,中含造化情。

大冶本意为熔铸五金,今以之喻造化之伟功,乾坤为炉鼎,阴阳为水火,万象从兹而铸成,是万物共有一太极也。山与泽乃万物中之一物,而山泽中又有造化,是一物各得一太极也,山泽通气,震兑相交,而造化之情见矣。

修仙者,贵在收积虚空中清灵之气於身中,然后将吾人之神与此气配合而炼养之,为时既久,则神气打成一片。而大丹始成。

后半部工夫所以宜居山者,因山中清灵之气较城市为优耳,但入山亦须稍择地势,或结茅。或住洞,要在背阴面阳遮风聚气之所,山后有来脉。左右有屏障,中有结穴,前有明堂,此乃乾坤生气蕴蓄之乡,日月升沉,造化轮转,道人打坐於其间,得此无限精灵之气,以培养元神,有不脱胎换骨者乎?

朝迎日乌气,夜吸月蟾精。

蚌受月华而结珠胎,土得日精而产金玉,人知采取日月精华,则可以结就仙丹,变化凡体,至其所以采取之法,到此地步,自能领悟,不必执著迹象,致碍、圆通.若易筋经所言日精时候能采,年华体自轻。

采天地之灵气以结丹,须识阴阳盛衰之侯,夺造化之玄机而换体,必经三年九载之功。

元神来往处,万窃发光明。

此言周身毛窍皆有光明发现,丹经云:“一朝功满人不知,四面皆成夜光阙.”亦同此意,其所以有光者,或者因身中电力充足之故,世上雷锭能自发光,经过长久时期,而本体不减毫厘,彼无知之物质,且灵异若此,又何疑乎仙体。

辟谷第十一

既得餐灵气,清冷肺腑奇。

此实行断绝烟火食也,所以能如此者,因灵气充於吾身,自然不思食,非枵腹忍饥之谓也。

忘神无相著,合极有空离。

忘神者,此时虽有智慧而不用,若卖弄聪明,则易生魔降。无相著者,谓无色相之可著也。合极者,合乎太极也,合乎太极者,即神气合一,阴阳相纽也,如是则不落顽空,故曰有空离,谓遇空即远离也,第三句言不著於色,第四句不著於空,色空两忘,浑然大定。

朝食寻山芋,昏饥采泽之。

芋为普通食品,人皆知之。芝形如菌,上有盖下有怲,其质坚硬而光滑,本草载有青赤黄白黑紫六种,服之皆能轻身、延年。若仙经所标灵芝名目,多至数十百种,不可毕陈,然非常人所能得也。

若将烟火混.体不履瑶池。

仙体贵乎清灵,若不绝烟火食,则凡浊之气混入体中,安有超脱之望。瑶池者,女仙所居之地,集仙传云:“西王母宫阙。左带瑶池,右环翠水。

面壁第十二

万事皆云毕,凝然坐小龛。

面壁之说。始於达磨。当梁武帝时。达磨止於嵩山少林寺,终日面壁说,徒知念阿弥陀佛而已。

辟谷一关,既已经过,不但烟火食可以断绝,即芝芋之类亦可  不食矣。古仙修炼到此程度时,大半择深山石洞而居之,令人用巨石将洞口封没,以免野兽之侵害,及人事之烦扰,且不须守护者。但此法在今日,未必相宜。

普通办法。即於山林清静之处。结茅屋数椽,以备同道栖止,然后用木做一小龛,其中仅容一人坐位,垫子宜软厚,前开一门.余三面须透空气而不进风。最好用竹丝编廉遮蔽如轿上所用者。人坐其中,不计日月,直至阳神出谷,始庆功成。惟昼夜有人守护,谨防意外之危险。中间若不愿久坐。暂时出来亦可。此时身内已气满不思食,神全不思睡。其外状则鼻无呼吸,脉不跳动,遍体温暖,眼有神光。其身体内部之作用,自与凡夫不同,不可以常人之生理学强加判断。此等现象。今世尚乏其人,余昔日者固亲见之矣。然皆未知其有何等种通,是或丹经所谓慧而不用者乎?

今按自本首第三句以后,直至第十四首末句止,概属不可思议之境界,故末作注。当日某女士尚疑余固首秘密,致书相诘,奈何自访道至今已三十多年矣,实末曾目睹阳神是何形状?如何出法?即当日师傅,亦不及此,仅云时至自知,故对于出神以后种种作用,因无实验,不敢妄谈,且学者果能行面壁之功,何患不知出神之事,请稍安毋躁,以待他年亲证可乎?

出神第十三

今按此首若完全不注,未免令读者意有缺憾,若每注作注,又苦于不能落笔,只得将前贤语录摘抄数条,以见出神之时,是何景象,出神仙、之后,尚有功夫,欲知其详,详博览丹经,真参实悟,非此编所能限也。

青华老人语录曰:阳神脱胎之先兆,有光自脐轮外注,有香自鼻口中出。既脱之后,则金光四射,毛窍晶融,如日之初升于海,如珠之初出于渊,香气氤氲满室,一声霹雳,金火交流而阳神已出于泥丸矣,出神以后,全看平日工夫,若阳神纯是先天灵气结成,则遇境不染,见物不迁,收纵在我,去来自如,一进泥丸,此身便如火热,金光复从毛窍间出,香气也复氤氲,倾刻反到黄庭,虽有如无,不知不觉,此真境也。若平日心地未能虚明,所结之胎,决非圣胎,所出之神,原带儿分驳杂,一见可惧则怖生,一见可欲则爱生,殆将流连忘返 ,堕入魔道,此身既死,不知者以为得仙坐化,谁知阳神一出而不复者,殆不堪问矣?’’

问曰:“倘心地未纯。而胎神已出,为之奈何?”师曰:必不得已,尚有炼虚一著。胎神虽出,要紧紧收住。留他做完了炼虚一段工夫,再放出去,则真光法界,任意逍遥,大而化之矣。炼虚全要胸怀浩荡,无我无人,何天何地 ,觉清空一气,混混沌沌中,是我非我。是虚非虚,造化运旋,分之无可分,合之无可合,是曰炼虚。盖以阳神之虚,合太虚之虚,而融洽无间。所谓形神俱妙,与通合真。此乃出胎以后之功。分身以前之事也”

问:“阳神眼神之别如何?”师曰:“阴未尽而出神太早,谓之阴神。其出之时,或眼中见白光如河,则神从眼出;或耳中闻钟磐萧管之音。则神从耳出。由其阳气未壮。不能撞破天关,故旁趋别径,从其便也。既出之后。亦自逍逊快乐,穿街度巷,临水登山,但能成形,不能分形;但能游走人间,不能飞腾变化.若盛夏太阳当空,则阴神畏而避之,是以虽带仙风,未离鬼趣。

问:“阴神可以炼为阳神乎?”师日;“可,学仙之士,不甘以小乘自居,只得于阴神自出后,在行修炼,将那阴神原形粉碎,倾下金鼎玉炉.重新起火,火候足时,自然阴尽阳纯,真人显象。”

问;“阴神如何能使原形粉碎?”师曰:“忘其身,虚其心,空洞之中。一物不生,则可以换凡胎为灵胎,变俗子为真人,而事毕矣。”

问;“身外有身之后,还做甚么工夫?”师曰;“善哉问也!此其道有二;下士委身而去,其事速;上士浑身而去,其事迟,当阳神透顶之后,在太虚中逍遥自乐,倾刻飞腾万里.高踏云霞,俯观山海,千变万化。从心所欲,回视幻躯,如一块粪土。不如弃之。是以蜕骨於荒严,遗形而远蹈,此委身而去者之所为也。若有志之士,不求速效。自愿做迟钝工夫,阳神可出而勿出,幻躯可弃而匆弃,保守元灵,千烧万炼忘其神如太虚,而以纯火烹之,与之俱化,形骸骨肉,尽变微尘。此浑身而去者之所为也。并列於此。听人自择,有志者不当取法乎上哉?”

冲虚子语录,或问“阳神之出,非必执定要身外有身,己承明命,但若果无形相可见,何以谓之出神?”答曰:“本性灵光,非有非无。亦无亦有,隐显影相,安可拘一。昔刘海蟾真人以白气出,西山王祖师以花树出,马丹阳真人以雷震出,孙不二元君以香风瑞气出,此数者虽有相可见,而非人身也。又南狱蓝养素先生以拍掌大笑而出,邱长春真人自言,出神时三次撞透天门,直下看森罗万象。见山河大地如同指掌,此二者皆无相可见,而亦非身也。何必拘拘於身而后为出哉!”

问:“何故有此不同?”答曰;“当可以出定之时,偶有此念动而属出机,未有不随念而显化者。故念不在化身,则不必见有身.念若在化身,则不必不见有身,予之此言但只为我钟吕王邱李曹诸祖真人门下得道成仙者而说,是谓家里人说家会活,非为旁门凡夫恶少言也.彼虽闻之,亦无所用。后世凡出我长春邱祖门下的派受道者,必须记知。庶免当机惊疑也。”

冲举第十四

  佳期方出谷,咫尺上神霄。

冲举者,即世俗所谓白日飞升是也。参同契曰:“勤而行之,风夜不休,饮食三载,轻举远游,跨火不焦,入水不濡,能存能亡,长乐无忧。功满上升,膺箓受图。”从古即有是说,但在今时,既未尝见闻,理论上若无证据,若以历代神仙传记为凭,自然如数家珍,听者或乐而忘倦。顾又疑其伪造事实,提倡迷信.必须求得一平素而不信仙道之人,在伊口中或笔下得一反证,而后方能无疑。试观唐韩退之先生所作谢自然诗云:

果州南充县。寒女谢自然;童騃无所识。但闻有神仙。

轻生学其术,乃在金泉山,繁华荣慕绝。父母慈爱捐。

一朝坐空室。云雾生其间,如聆笙竽韵,来自冥冥天。

檐楹踅灭,五色光属联,观者徒倾骇,踯躅讵敢前

须臾自轻举,飘若风中烟,茫茫八纮大。影响无由缘。

里胥上其事,郡守惊且叹,驱车领官吏,亡俗争相先.

入门无所见。冠履同蜕蝉,皆云神仙事, 灼灼信可传。

(后半从略,果州,在今四川顺庆府。)此诗通篇三百三十字,前半叙事,后半议论,凡恶劣名词,凡全数加于其身,如寒女童騃、魑魅、恍惚、日晦、风萧、神奸、魍魉、幽明、人鬼、木石、怪变、狐狸。妖患、孤魂、深冤、异物、感伤等字句,极尽诋毁之能事.可见韩先生绝不信世上有神仙,虽然韩先生末后之主张亦不过曰,人生有常理,男女各有伦,寒衣及饥食,在纺织耕耘,下以保子孙,上以奉君素,苟异于此道,皆为弃其身云云。呜呼!此等见解,何异于井底之蛙,禈中之蚤,安足以履吾人之望乎?

夫神仙所以可贵者,在其成就超过庸俗万倍,能脱离尘世一切苦难。解除凡夫一切束缚耳,非徒震于神仙之名也。名之曰神仙可,名之日妖魔鬼怪亦可,所争者事实之真伪而已。谢自然上升事,在当时有目共见,虽韩先生之倔强,亦不能不予承认。奈其素以儒教自居,辟佛辟老,道貌俨然,一朝改节,共何能堪!睹兹灵迹,被以恶名,亦无足怪。吾人读《墉城集录》一书。纪谢自然女真生平神奇事迹,至为详悉,惟不敢遽信为真实。今读此诗所云:“须臾自轻举,飘若风中烟,入门无所见,冠履同蜕蝉。”诸语,然后知冲举之说信不诬也,后之学者,可不免哉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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